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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虎巢狼窝10（第1页）

国民党兵那是些什么东西，跟着国民党兵没有什么好果子吃，再说了火娃是出来支前的，是帮助解放军打国民党军的，给国民党军挑子弹，这不是帮着国民党军对付解放军么？

火娃自然就不想跟着走，更不想给国民党军挑子弹，所以火娃说：“我不去，我要回家，我愿意受我伯伯的处罚！”

跟解放军支前火娃都怕被炸死，跟着国民党军那就更死的快了，所以火娃直接就拒绝，歪脸斜眼的国民党兵没想到自己的“好心”，这小子竟敢不领情，呲着大黑牙将匕首忽然拽紧，刀尖向前质问火娃：“怎么，小舅子，我的话不好使，想跟老子作对，我的话不好使，你想找死啊？”

火娃当然不想找死，看看这个歪脸斜眼的国民党兵压根就不是一个善良之辈，而且动了狠，再说了国民党军一路杀进解放区，一路上杀人还少么，火娃支前路上没少看到过，有的村庄尸横遍地，好汉不吃眼下亏，火娃不敢吱声了，歪脸斜眼的国民党兵还咬牙切齿说：“这就对了嘛，看你小舅子还算识相，你要敢说出一个不字，我一刀捅死你！”

歪脸斜眼的国民党兵在队伍上受排挤，不受人待见，出大力、流大汗的事都会被长官排在他去干，也许是因为模样丑陋，被人看不起，长期情绪压抑，又不敢释放，也得不到释放，这种人欺负起比他弱势的老百姓来特别是火娃这样的小孩子来，往往更狠，更歹毒，他要把那些拳头大的给他的气，全部撒在比他更弱的人身上，火娃没有跟他硬碰硬也是明智的。

这个歪脸斜眼的国民党兵除了带上自己所有的装备外，还挑着两箱子弹，一箱子弹怎么也有个四五十斤，两箱将近一百斤，一百斤对一般人来说不是个事，长途跋涉就另讲别论了，千里不捎针，捎针累死人，由此可见长途跋涉对负重量的挑剔，更别说这个家伙余外还要挑着两箱子弹，这个时候抓了火娃这样一个替身，这个歪脸斜眼的国民党兵岂能善罢甘休？

也难怪这个国民党兵歪脸斜眼，也许就是被两箱子弹压出来的！

火娃当时就是这么想的。

火娃当时面临的就是两个选择，一个选择就是给歪脸斜眼的国民党兵挑子弹箱，挑了什么事没有，还能混口饭吃；另一个选择就是不挑，不挑就得死，没有第三条选择。火娃暗暗叫苦，自己的运点怎么这样背，怕死溜出了野战医院的，又被国民党兵抓了壮丁，欺负自己是一个孩子，真是走了狗屎运！

火娃没得选择就这样被迫跳起了两箱子弹，盲目地跟着国民党军行走。

火娃是一个农村的孩子，尽管以前没大做过农活，后来有了自己的土地，也开始做活，好逸恶劳是要被政府教育的，更别说火娃随着岁数的增长，内心也想好好做人，娶个媳妇，老婆孩子热炕头过日子，也开始正经做农活，浪子回头金不换，为此还受到村指导员老葛的表扬，火娃也慢慢走上了正道，前几天坚决要求支前就是一个很好的兆头，火娃怎么也没想到运气这样不好，第一次支前就遇上了解放军没打好这一仗，也让自己有了今天这样一件倒霉事！

火娃轻松地挑起这两箱子弹，开始的时候，火娃也没有当回事，走路还行，可是挑了没有几里路就汗流浃背走不动路了，歪脸斜眼的国民党兵不仅不同情，帮个忙，轮换一下，还抡圆了枪托子砸火娃的脚髁，大骂：“小舅子偷懒，快走快走，再耍鬼打滑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要了你的小命？”

一回两回其他的国民党兵还都在看笑话，可这个歪脸斜眼的国民党兵呲着一口大黑牙对火娃下狠手，往死里打，打得火娃鬼哭狼嚎，一个老兵看不过去了大骂一声：“吕斜眼，你干嘛，他还是个孩子，你没长一点人心嘛？”

歪脸斜眼的国民党兵挤挤斜眼，不敢迎视这个老兵的眼睛，老兵对火娃说：“别给他挑了，丢了它！”

火娃早就想丢了它，不敢丢怕遭到吕斜眼的更残酷的暴打，老兵走过去推掉了火娃肩头上的扁担，两箱子弹就落到了地上，老兵拉起火娃就站到了身边，火娃非常感激地看了看老兵钢盔下露出的一缕白发，火娃弄不清楚一个老人怎么还在国民党军当兵。

火娃后来才知道老人叫刘永坎，从抗战的时候就当兵，是个东北人，当了一辈子兵，在这支国民党部队里就是一个做饭的炊事班长。

老兵人缘很好，又是班长，说话好使，一般人不敢反对他，吕斜眼过分了，老兵刘永坎自然就要主持一下正义，大多数人的良心还是有的，除了一小部分没有人性的那就另说别论了。

炊事班长跟吕斜眼的事在行进的队伍出现了骚动，自然就引起了军官们的注意，一个骑马的斗鸡眼军官打马跑过来问：“咋回事，你们想造反么？”

军官这样说着眼睛瞪着吕斜眼，吕斜眼不敢说话，一般的情况下吕斜眼一说话，长官的马鞭子立刻就会落在他的脑袋上，老兵刘永坎愤愤不平说：“这个吕斜眼欺负人！”

老兵的话音刚落，斗鸡眼的军官一马鞭子甩过去，歪脸斜眼的国民党兵脸上立刻就印上了一道冒血的鞭痕，歪脸斜眼的脸更歪了，眼睛更斜了，紧紧护着脑袋叫：“营长，不敢了，再也不敢了！”

军官打过了吕斜眼就发现了队伍里穿便装的火娃，瞪着斗鸡眼盯着火娃不放，问：“你是当地人？”

火娃也不是这里的当地人，是支前来到了这一带，昨晚从野战医院里溜出来，这里是什么地方，这里是什么山，周围村庄叫什么名字一概不知，但知道师部野战医院那个村庄叫莘庄，这个信息打死也不能说，再因为事前说过自己是一个放羊的，说是外地人就不好解释了，所以就硬着头皮回答：“是本地人。”

军官问：“莘庄在什么地方？”

这个火娃当然知道了，可这个斗鸡眼军官这么一问，火娃马上就明白了这支国民党军是冲着师野战医院去的，去干什么别看火娃是个孩子什么都知道的，师部野战医院哪里只有一个排的解放军担任守卫，这么多国民党军杀过去，数千伤病员医生护士可就遭殃了，特别是给火娃打针吃药的那个雨露小护士是很漂亮的，除了嘴巴厉害点，心地还是很善良的，亲手给火娃喂过饭，火娃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喂过饭，火娃什么时候想起来，心里都会有一阵小激动！

火娃原来只顾挑着子弹箱走路，也不关心，也不知道这些国民党军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，现在被这个斗鸡眼的军官这样一问，火娃抬起头来仔细辨认了一下这里的山势环境，这一看火娃就吃了一惊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莘庄的后山，山前就是师部野战医院的所在地，火娃也不清楚走了半天的路，自己竟然又走回来了。

火娃这样一看，吃惊的心都差点跳出来，自己是一个支前民兵，怎么说也是一位心向**的解放区的人民，**分田分地，还给了他睡觉的房屋，自己就是**的人，决不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这个军官，那样又会有数千人遭到屠杀，所以火娃说：“我知道，莘庄就在那座山的后面。”

火娃说得是相反的方向的那座山，那座山距这里少说也有十几里的路程，这个斗鸡眼的营长向北那座山看了看没有说话，就展开地图看了又看，这个时候前面又有一个军官跑了过来，这位军官指着南面的那座山说：“营长，这应该就是那座黑松山，如果判断不错的话，山前面就是莘庄，解放军的野战医院就在哪里！”

斗鸡眼营长又问火娃：“这座山是不是黑松山？”

火娃说：“不是，是岞山，我们都叫岞山，黑松山就是我告诉的北面那座山！”

火娃这是胡乱说的，斗鸡眼营长看了看跑过来的哪位军官，哪位军官说：“这不奇怪，一座山在当地常常会有几个名字，我们地图上是官方命名，当地人就可能叫另个一个名字？”

斗鸡眼营长看了看哪位军官：“你敢肯定就是这里？”

哪位军官十分肯定说：“就是这里！”

斗鸡眼营长命令：“命令部队停止前进，各班排连即可向山前攻击前进，谁先占领**的医院大大地有赏，功劳大的官升三级！”

斗鸡眼营长的一声有赏，官升三级，原来走起路来都无精打采的国民党士兵个个就像被打了鸡血，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，他们嚎叫着就向这座山前冲了过去，火娃心焦、又无能为力，那么多的伤员医生护士要遭殃，火娃想：自己这个时候有挺机枪多好，就架在这座山的山口上，国民党军有多少人就消灭它多少人，机枪嘎嘎嘎地扫个不停！

火娃心里这样想着，就开始想办法，不由自主地看看身后，就看到有一名扛机枪的国民党士兵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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