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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席子很快找了来。

&esp;&esp;小内侍帮着孙公公把卓平卷了起来，颤颤巍巍等吩咐。

&esp;&esp;孙公公看了眼黑沉沉的天，咬牙道：“再过一会儿，等天快亮了就抬出去。”

&esp;&esp;小内侍问：“抬去哪儿？若是出城去乱葬岗，手上没一张文书，城门守备可不会放人。”

&esp;&esp;毕竟是死人了。

&esp;&esp;孙公公哪里不晓得这些，骂道：“什么乱葬岗？照着章程走，该报备报备，摔着脑袋死了又不是多稀罕的事！”

&esp;&esp;闻言，小内侍下意识地看向了内殿那侧。

&esp;&esp;里头油灯还亮着，映出了李浚的身形。

&esp;&esp;小内侍又垂下了眼。

&esp;&esp;明明是叫殿下砸了脑袋，却也只能算作意外，他们这些奴才，就是这么的……

&esp;&esp;“行了，别想那么多，”孙公公催促道，“先把草席挪去前头，摆在这儿是等着挨骂吗？”

&esp;&esp;春天的夜日渐短了。

&esp;&esp;天边吐了鱼肚白，永济宫把意外死了个内侍报了上去。

&esp;&esp;不多时，一脸精明的老太监带了两个人手赶来。

&esp;&esp;似是还带了些起床气，对上孙公公自然不太客气。

&esp;&esp;老太监检查了卓平的遗体，冷声问：“意外摔到脑袋？”

&esp;&esp;孙公公坚持道：“是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当杂家是瞎的？”那老太监啐了一口。

&esp;&esp;孙公公反问：“那您的意思是，我或者其他太监侍卫把人砸死了？”

&esp;&esp;老太监听他这口气，嘿的一笑。

&esp;&esp;让带来的人手把草席收了，人搬走，老太监招了招手，示意孙公公一旁说话。

&esp;&esp;“永济宫里的人命，大抵是损在谁手上，杂家也猜得到，”他道，“杂家没别的要求，彼此省点事情。

&esp;&esp;你好好在永济宫做事，夜里少出去吃茶吃酒，守好这一亩三分地。

&esp;&esp;杂家这要求不高，对吧？

&esp;&esp;这是什么意思呢？

&esp;&esp;这是各有各的不容易，你说是吧？”

&esp;&esp;几句话说得孙公公后脖颈全是冷汗。

&esp;&esp;这哪里是要求，这分明是警告！

&esp;&esp;一个处置太监们意外的老太监，与永济宫井水不犯河水，哪里需要来警告什么？更不可能知道他昨晚上出去过！

&esp;&esp;这是更厉害的、八成是曹公公在警告他。

&esp;&esp;孙公公不由后怕起来。

&esp;&esp;也是。

&esp;&esp;昨日辅国公来过一趟，不管里头说了什么，代表的也都是圣上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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