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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过目不忘（第1页）

到了这时，子昭才想起来刚才对子说说了如此多的历史典故的惊奇，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，不由得问：“子说，想不到你偏处西鄙，竟然能知道如此多的历史典故，当真是博学多闻。

就我所见的伯侯子女，不要说边地的方伯之女，就是殷亳邢奄等地的伯侯之子，也没有几个在八岁的时候知道这些历史典故的，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？”

他的言外之意自然是：你一个边地伯女怎么看到这些历史典故出处的史书的？

子昭为何会有此疑问？

因为此时还是商朝中期，没有后来的纸张，书写材料都是竹木简和布帛书，不但制作麻烦，而且造价昂贵。

因此各类书籍不但种类少而且数量更少，主要藏于王室，一般中央要地的方伯诸侯家中都很少有藏书，更不用说像子说这样的边地方伯之家了，更不会有什么大部头的藏书。

而且子说所言历史典故出处都是史书，不论是前朝有夏氏史书还是商朝自己的国史，都在王室手中，子说这样的边地方伯之女很难看到。

所以子昭才会对子说竟然知道少康上甲的历史典故感到惊奇，故有此问。

当然话一出口，他立即意识到：这些话可能会伤害子说的自尊心，听起来似乎像是自己作为王族王子看不起边地伯女的意思。

他正要解释，没有想到子说听了他的问题，立即回答：“因为夏书国史我都读过啊！”

此话一出，子昭更好奇了：夏书也就罢了，国史可是大商记载自己历史的史书，只藏于王室秘府，由作册们保管，子说怎么可能看得到？

看见他的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，子说解释道：“我之前曾往京师（殷都），师从作册吾为弟子，自然把王室秘府中的所有史书都读了一遍，不但国史夏书读过，就是三坟五典我也一样读过。”

此话一出，子昭已经不是惊奇而是震惊了，因为作册吾是当时商朝的总管记史的史官，学识渊博，名声显赫，想不到子说竟然是他的弟子！

他又不由得问：“想不到你的父亲虽然戍守西土，竟然能结识大名鼎鼎的作册吾。”

不料子说却道：家父虽然和恩师相识，但是并没有深交，我也不是因为父亲和恩师有交情，才能师从于他的。”

“那你是怎么能师从作册吾的？要知道殷都想拜他为师的人众多，而且非贵即富，就是这样他也很少收徒。”子昭忍不住追问。

“因为我最初不是拜他为师啊，”子说解释道：“我最初是被父亲送到殷都学巫，拜贞人扶为师，后来才师从作册吾的。”

此话一出，子昭更加惊异了，因为贞人扶可是当时商朝第一大巫，连王之占卜都要由他卜问，更是四朝元老，从商王南庚开始就成为贞人了，不要说是普通人，就是一般贵族，求其占卜都是不可得，想成为他的弟子更是难上加难，想不到在这山野之间竟然能遇到他的弟子。

他如此惊异之下，自然禁不住好奇，继续追问：“那你是怎么拜贞人扶为师的？”

子说又回答道：“是亘伯推荐我去拜他为师的。”

此话一出，又把子昭惊的瞠目结舌，因为他知道亘方乃是商朝近畿最大的方国，实力强劲不说，地位更是显赫，对于商王也是听调不停宣。

而且亘伯学识也极为渊博，他在亳地都有所耳闻，怎么会推荐一个傅险戍边的方伯之女去拜大巫扶，作册吾为师呢？

看见他的表情，子说噗嗤一笑，又解释道：“看你的样子似乎是不敢相信我说的吧？

亘伯和我的父祖倒是故交，一年前到傅险畋猎的时候，听到了我迥异于常人的表现，就面试于我，收我为徒，教完了他的平生所学之后，就推荐我去京师（殷都）学巫，拜贞人扶为师，而贞人扶收我为徒，教完了他的平生所学之后，又引见我拜作册吾为师，等作册吾也教完平生所学之后，我在京师再无师可拜，无学可学，就回来了……”

子说轻描淡写之间，就把自己先后拜当世三大名人为师，并且短短一年时间就学无可学，学成出师的经历说出来，当真是把子昭惊的目瞪口呆，半天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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