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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看不出哪盘是好的,焕章就撇起嘴来:“老娘们有什么意思,咂儿跟臭鸡蛋似的都谢了,摸着不也没手感吗。”
书香点了根烟,左脚往凳子上一踩,胳膊肘往磕膝盖上一架。“怎没手感了?我还就爱摸老娘们的咂儿了!”说着话,上衣扣子也挨个都给解了,随后左手烟右手酒,敞心露怀地往那摆了个极不讲究的姿势,“以前是,现在是,将来肯定也是!”
影带一丢,焕章嘿嘿着走回去:“又来了,又来了不是,你那是摸惯灵秀婶儿没摸过别人的,摸了你就不这么说了。”拾起起子开了瓶新的,抄起酒仰脖来个敦敦敦。
“没摸过谁的你说?琴娘就给我摸过”像这种吹牛逼且没脑子的话书香几乎从未说过,至少是当着焕章的面没说过,“也不怕告诉你,哥还吃过呢。”缭绕的烟雾在他眼前虚晃,如驾雾腾云,四周变得虚幻起来。“哥吃过。”俨然成了个杨碎嘴。
焕章单手持酒,边说边摆手:“啥时的旧黄历,不都是小前儿的事吗。”拾起一把果仁扔进嘴里,抄起酒瓶来又吹。
“小前儿?说的是现在!”书香脸很红,说话的语气也很粗。“你看哥像是说瞎话的样儿吗?”窝囊气受得还少吗,与其一直受着煎熬自我谴责,不如从阴影中跳出来,所以话匣子一敞也不就再遮掩了,而这种敞开天窗直接宣泄出来的感觉反倒让书香很有股快感,他甚至想,挨了打或许能更轻松一些,而且还能假手于焕章来向琴娘表达出来,至于对和错,事后的结果,去他妈的吧,爷不管了。“打麦子内天,就你买冰棍内会儿摸的,都摸遍了。”如滔滔江水直下,倾泻出来。
焕章正往嘴里灌酒,先是一愣,随后噗地一下就喷了出来,一阵剧烈咳嗽,继而哈哈哈地笑了起来。
“笑啥,有啥可笑的!不止摸过,还崩过呢!”书香从来也没有这么猖狂过,不计后果甚至歇斯底里,他一撩中分,红着眼看向焕章,本着死活就是今天的原则:“我跟琴娘关系就是好,她疼我,我也乐意跟她好。”一口气说出来,整个人似乎也从这长期困扰的迷局中解脱了出来,“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。”
焕章眼里笑出了泪,缓了好半晌才把这口气喘匀,喘是喘匀了,又吧唧起嘴来。“嘣?嘣嘣嘣——”学着狗骑兔子的调,一阵瞎突突,没多会儿又忍不住开始哈哈起来,“笑死我了你。”笑得书香莫名其妙,先是瞠目结舌,而后也跟着笑,笑着笑着就像是漏了气的皮球,说不出话来。
好不容易止住了笑,焕章又捂起肚子一阵哼哼,且直哼直摆手:“哥你肯定醉了。”眼里的杨哥偎在椅子上,在那歪着个脖子,似乎不给个答案就誓不罢休,他就强忍着笑说:“信还不行,啊,要是不好能跟你这么亲吗?”边说边掰起自己的指头来,“有你艳娘,还有你娘娘,关系在那摆着呢,地球人谁不知道?”话毕,举起酒瓶推了过去,碰了下书香手里的酒,“今朝有酒今朝醉,。”先一口喝下去,随后抹抹嘴,“这么多年,奶水是白吃的吗,娘是白叫的吗?”把瓶子墩在一旁,挪着椅子靠过去,把手搭在了书香的肩膀上,“哥,”他看着书香,“别看我现在不长回来,但兄弟心里都知道。”
书香脸上淌着汗,脑瓜子里嗡嗡的,他倒希望此时焕章翻脸,然而事实却又把他心里的这份希望一脚丫子给蹬飞了。
“保国问为啥不去叫你。”说这话时,焕章摇了摇头。“不是我不想,几家人都凑一块的话,我肯定去喊你。”回想起杨哥挨的那个大耳瓜子,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呢,就边说边嘬牙花子:“我也不知杨老师会来我们家。”其实一早就看出杨哥心里有事,不然也不会来这里,更不会借酒浇愁。“吃过一娘的奶子,味儿忘了但心没忘,啥都不说,干了!”
一口酒下去,书香心口窝比擂鼓还要响,他吭哧两声,遂把目光盯向电视。“人都是讲感情的。”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自嘲中爆发而起,“琴娘是好人,真的,她是好人。”明知电影里的东西都是假的,但书香坚信,凡欺负琴娘包括欺负内些他所爱的女人的人,最后肯定都会受报应的。“哥怂,哥没本事,哥就一骗子,除了有根鸡巴,哥啥也不是。”讲真话没人信,爱信不信吧,又抹了把脸,书香推开焕章,挥挥手:“还有酒吗,都拿来。”所谓酒不醉人,更何况是有意为之,所以到最后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。
“瓶子让她,她自己过来收。”书香摇晃着站起身子,夹着两条腿,眼都快睁不开了,“我,我得去茅坑。”尿憋了一裤裆不说,肚子里也是咣当当的一阵乱摇晃。
“在这解决不就得了。”焕章也大起舌头,伸手去拉杨哥,然而起身后的样子比书香也好不到哪去。“非得去厕所?”这么说着,指了指电视机里仍旧嘿呦嘿呦动作的人。“还是看这个得劲儿吧。”气喘如牛,卡巴裆都支起一个帐篷。
“尿泡都快炸了。”书香嘴里打着酒嗝,胃里一阵翻腾,说话间脚底下已经拌开蒜来,一阵叮叮当当,人差点没歪歪那,“要捋回家捋且。”
“捋就得趁热。”焕章嘿嘿着,还瞥了瞥杨哥的卡巴裆:“你腿都软了。”
书香喘着粗气:“这酒连一块了能不软吗。”踉踉跄跄走出来,透过堂屋的窗子看到南房的屋里还亮着灯,隐约还能听到男人的说话声,看样子散牌又得后半夜见了,也不知贾新民回没回来。正一步三摇,焕章也跟了过来,书香就指了指里屋:“咋不关电视?”
别人家的小铺这个时候早就收摊了,唯独这儿还在拖着,秀娟打了个哈欠,正寻思要不要再眯个小觉,小哥俩就打院子里闯了进来。“电视关了吗?”
焕章咬着大舌头说:“还看呢。”
书香晃了晃脑袋:“还看个屁看。”从口袋里掏出钱,感觉差不多,也没看到底是多少。
焕章把手一拦。“给完了都。”拦着驳回,推了推书香的身子,“兄弟请你啊。”
“请个帽儿。”晃悠了两气,书香干脆把钱扔了出去。
“是给了。”秀娟走两步把钱捡起来,追上前塞到焕章手里。
“反正回去也睡不着。”
“乐意看自己看,我得回家。”焕章攥着钱,摸索着杨哥口袋一通瞎胡撸,书香推开了焕章,踉跄着闯了出去,焕章紧倒着步子也追出门外,争执中说:“也该轮到我请了不是。”死乞白赖地拽着杨哥的手,把钱塞进他兜里。
“谁请不一样。”
“不一样。”焕章“喏”了一声,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票子,与此同时,最显眼的那张也被他抻了出来,“你看。”
书香眨巴着眼,借着窗子打出来的亮光看到焕章手里捏了张老人头。“之前不给过你吗。”其时弦月当头,似笑起来的嘴,又像是女人抛来的媚眼,竟说不出的冷清寂寞。“这又打哪弄来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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