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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是胳膊和小腿还有两颗子弹没取出来，裴楠生感觉伤都快好了。

双方打了这么久，村里听不到一点儿动静，左灵感觉很不好。

裴楠生也想到了：“奶奶岁数大了，天灾频发，不是这次，也会是下次。”

鼻头一酸，左灵低垂眼帘：“哥，你和小昊先回车上吧，我回家看看。”

丁凤国带来的人有没有活口，俩人谁都没提，极夜之下，藏个人太容易了。

裴楠生不同意：“一起去吧。”

左灵没再说话，拿出三个防弹头盔，给小昊拿了个防弹背心。

明枪易躲，暗箭难防，还是小心点吧。

穿戴完毕，带着兄弟俩朝左家走去。

村子不大，住着五六十户人家，前后两排半，左家就在靠近后山的半排上。

双方打得太激烈，火球点燃了周边的建筑物，烧起的火光噼啪作响，更加衬得村子过于安静。

离左家越近，左灵越抬不起腿。

裴楠生道：“我先进去看看。”

他是怕丁凤国在院子里动手脚，心里却觉得不大可能。

若非左灵使出了乾坤逆转的空间异能，他们必定死在丁凤国的布置之下。

已经有了最强的布置，自然不会再做多余的事，但以裴楠生谨慎的性子，不去查看一番，不放心。

院内，主屋皆无异样，走到东厢房，裴楠生目光一凝，几具冻得硬梆梆的尸体横七竖八堆在地上，里面有两个半大孩子。

闭了闭眼，裴楠生伸手翻动看着像是老妇人的尸体。

皮肤青黑，已长尸斑，显然死了不止一日了。

人祸

裴楠生默了片刻，刚要去叫左灵，转身，左灵就在他身后。

左灵目光缓慢呆滞，挨个看过去，养父、养母、大哥、大嫂，大侄子、二哥、二嫂、二侄子，最后目光定在奶奶身上。

奶奶面容安祥从容，仿佛睡熟了一般。

以为左灵会哭，但见她嘴唇动了动，沉默地走到奶奶跟前，跪了下来，满眼红血丝，却一滴眼泪也没有。

不哭不说话，只是默默跪着，悲意弥漫。

小孩子最敏感，抓住哥哥的手，抿着小嘴，一脸担忧地看着姐姐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远处传来几声闷响，震得大地颤了颤，裴楠生心头一撞，似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。

想到什么，一手揪起左灵，一手抓住小昊，转身朝院外跑，左灵被他拽得一个趔趄，差点摔倒。

裴楠生边跑边喊：“左灵，醒醒，醒醒，快醒醒，雪崩了，快醒醒。”

左灵沉浸在失去奶奶的悲痛里，下意识跟随，木木的没有反应。

见哥哥急得眼珠子充血，小昊跟着大喊：

“姐姐，姐姐，醒醒，快醒醒，姐姐，雪崩了，雪崩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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