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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是一个人来的，搀扶着他的，是丁凤破的孙女，丁小丫。

丁小丫看见裴楠生很激动，眼圈微红，头低了低，没说话。

头一眼，兄妹俩都没认出来，跟丁凤破一起来的是丁小丫。

二人境况很不好，身上穿的衣服，补丁撂补丁，脚上绑了个轮胎底做的鞋子，脚丫子黢黑黢黑的。

丁小丫三十出头，头发灰白了大半，看起来像是五十出头的妇人，皮肤粗黑，手上全是皴裂的血口子。

丁凤破的手臂和双腿瘦得只剩下皮包骨，关节突出，行动艰难，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吃力。

丁小丫年轻些，也没比丁凤破强哪儿去，灰败的脸色，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。

丁凤破喘着粗气，一屁股坐在院外的凳子上，拍拍大腿，“老了，不中用啦，裴楠生，二叔爷大老远来看你们，不说给口吃的，怎么连水都没一杯。”

裴楠生、左灵没动，来见毁了他们家的仇人。

呵！搁谁都会觉得丁凤破不怀好意。还水呢，没马上弄死他，已经很仁义了。

丁凤破揶揄道：“二位名气大，本事也大，咋的，还怕我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？”

依然没人回应。

丁凤破无奈，自说自话：

“你们恨丁有道，对吧，连带着也应该是恨丁凤国的，说起来，丁凤国是我弄死。这么说来，咱们……不是敌人。”

呵，弄死人家爷爷，再跟人家说不是敌人……咋听着那么怪呢。

虽说事实如此，可怎么听，怎么不顺耳。

叫不动人，丁凤国又累又饿，支使丁小丫，“去，给爷爷摘几个西红柿，垫垫肚子。”

祖孙俩一进院子，就被左灵的小菜园给惊着了。

瞧瞧人家过得啥日子，再看看自己，丁凤破那个恨呀。

丁小丫怯怯地瞅了裴楠生、左灵一眼，没敢动地方。

丁凤国瞪她：

“咋的，爷爷还支使不动你了，去摘，吃他几个西红柿，他们还能要了爷爷的老命不成。”

丁小丫慢腾腾去摘西红柿。

兄妹俩也不阻止，抱着胳膊，等着看老家伙到底要干啥。

一个西红柿下肚，丁凤破舒服得直晃脑袋，舔舔嘴唇，三口两口，又吃了一个。

他倒不吃独食，往丁小丫手里塞：“吃，吃，那么多呢，不用跟他们客气。”

老家伙拿他们的东西耍大方，兄妹俩又好气又好笑。

看爷爷吃的香甜，丁小丫当然也馋，她都不记得西红柿是啥味的了。

小小咬上一口，酸甜可口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，丁小丫心里涩涩的，想起这几年的艰辛，眼泪禁不住往下掉。

怕被裴楠生、左灵看见，侧身快速抹去。

连着吃了3，4个，丁凤破意犹未尽，还要再吃，左灵脸拉老长：

“有完没完，差不多得了啊，别给脸不要脸。”

“至于嘛，小心眼的丫头，不就吃你几个西红柿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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